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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｜悬章

普通人怎样用自己的方法参与到最盛大的三天？这些在抖音上拍视频和直播的人们，能告诉你一些答案。直播600次天安门升旗，登山四千多公里到达上海，十万人见证6个人的典礼……不论实际状况多么艰难，地理空间多么遥远，看法多么天马行空，在这儿，你们可以共享一种情感，那是对家国细腻的依恋，而这些依恋，也渗入各自生活的细节中。

2019年9月30日晚11点40，胡圣莱还在举着手机直播，步伐不停。6小时过去，身旁的背景早已从上海三环的街道换成五环内的小餐馆，此刻又换回到街道上，抖音免费刷关注软件街灯明灭，胡圣莱的身边不时响起天南地北的土话——唱着歌的少女手拿国旗入镜，来自福建的老兄和他交谈，接近零点，这座城市的人们没有要休息的意思，关注们不断在直播间里问胡圣莱：「你还要去天安门吗？」

这是胡圣莱抵达上海的第十四天。明年2月13日，他从云南平道县出发，带着一面写有「祝福祖国」标语的旗帜，一路登山，打算在春节前抵达4228公里外的上海天安门。这被他称为「这辈子做过最重要的决定」，而立已过，那位网约车司机回望自己的生活，「一事无成」。他决心做一件他人做不到的事，「一件年青的事情」，他选择骑行去成都。用最非常的方法前往心里神圣的上海，胡圣莱相信这件事做完「会让人生丰富一些」。

这项创举的全过程被他以短视频的方式记录在抖音，他还保持每晚起码直播一次的节奏。陪伴他的只有一面旗帜，一只双肩包，一辆拉杆车及放置其上的帐蓬和食物。但屏幕另一边，每天都有上万名网友关注胡圣莱的进度，留下成串的「加油」、「666」、「好人一生平安」。正如30日晚发生的一样，从南走到北，总有当地网友冒下来结交他，她们请他喝水，约请他去自己家住，衷心赞扬他的勇气。

217天后胡圣莱总算如愿，9月17日，他站在天安门广场的北侧，比起刚出发时肩膀早已凹下去，唇色也黑了好几度，但他的神情凝重，身旁的天安门华灯初上：「家人们，你们好，经过217天的旅程，我总算成功抵达天安门，谢谢你们始终以来的关心、鼓励和支持。」

对有些人来说，天安门是她们最熟悉的地方之一。北漂十五年，四川人张国平在三年前决定把自己的一部份生活重心放到这儿，他追忆自己第一次看到天安门，「就认为亲切，认为自己从小家到了一个你们」，而「东北太远了，农户也好多，很多人没条件过来，我就想把升旗直播给你们看」。17年11月至今，他做了600多次的天安门升旗典礼直播，这意味着他起码在600多个晚上的3点半早起，从南四环的屋内驱车四十分钟抵达天安门，遇见夏天，升旗的时间提早一小时，张国平的早起时间就要提早到2点半。

经验都是渐渐摸索下来的。张国平还记得自己一开始去直播，要么是出发晚了，去了以后国旗早已升完，要么是好不容易挤进去，一米六五的个子总被后面的高个子堵住，升旗画面拍不全，后来他多了个心眼，背上折叠板凳和自拍杆去，一放闸就抢「中轴线的位置」，哪里处在广场正中间，正对着旗杆，「拍下来最好看」。挎包里的物品不断增减，最终稳定到一副支架、一个云台、六个充电宝和一瓶自带的水，这种东西足够支撑张国平直播两三个小时。

直播五年，张国平的关注早已累积到超过129万，他学会在网上提早搜索好升降国旗的时间，免得自己跑空，还自己摸透规律，每月一号有一次「大升旗」，这天会有军乐团现场奏军歌怎么观看别人快手点赞，看自己直播的人也更多。直播升国旗逐渐显得游刃有余，张国平时常也会把镜头转向身边的人群，在他的镜头里，有穿着小红军制服结伴前来的中学生，有负责联通防护栏、浑身胸肌的安保人员，9月27日那天，他把镜头调转，对准了升旗时自己身旁的人群，手机、自拍杆，还有一眼望不到头的坐在母亲手臂上的男孩子。

这种视频在去年五一这段时间迅速成为热门，伴随着50多万的浏览量，人们在下边恣意表达自己的情感，或激奋：「有生之年靠自己去看一次阅兵」，或遗憾：「30岁了还没去过上海的有吗？」这一问句被2002名网友双击。

「抖音真棒，千里眼顺风耳。」张国平对这条评论印象深刻，看他直播的好多人搬去他叫不上名子的偏僻山区，她们其实永远没机会来上海。但近来发生了一件让他开心的事，一位广东长春的同乡到上海找到他，说看了他直播如此久，总算能鼓起勇气来亲眼瞧瞧升国旗了。

每晚，超过2亿人打开抖音，在愈加宽广的意义上，抖音用户们有自己欢庆春节的形式。

乡里人因地制宜，用小麦和家畜告白祖国。9月24日，云南新乡梁园区的丰收节上，当地农户用丰收的豇豆和豇豆组成国旗，700斤豇豆，代表问候祖国的生日。离它不远的平顶山，留庄稻田艺术画在当地颇具名气，去年为了欢庆中华人民共和国创立70华诞，留庄稻田特意设计了春节主题的艺术画，将天安门完美复刻在千亩稻田上。在四川南充，一名养殖的96年姑娘沿路撒播鸡草料怎么观看别人抖音双击，用自家的2000只鸡摆出了「70」字样，扑棱棱的翅膀扇作一片，好不热闹。

在抖音上，一些角落里的情感顿时令人动容。广东一位擅长拉手风琴的用户，他是一个孤单的奶奶，拉手风琴是他抚慰孤单的形式。在自己的卧室背后悉心装潢上3面小红旗，虽然他的直播间只有20个人，一首《我和我的祖国》也奏得深情；而远在美国工作的吴万虎，甚至发动了国际友人，春节来临，这名湖北汉子和外国朋友们特地订做了一个面包，为祖国庆生。

9月17日这三天，在抖音上有45.9万余人观看了来自四川达州的一所二年制中学，由四名中学生完成的升旗典礼。四川省达州市渠县九岘康源中学坐落山脚处，因为地处偏僻，大多数当地小孩都被母亲带去了打工地，这儿由两名班主任负责四名留守儿童的一二年级教育，五年级时再将她们送往六公里外的五年制中学。

54岁的魏昕去年9月刚被卸任过来，负责院长语文。他是本地人，17年之前在华县城区的学校做后勤，临近退职，他想回归教学岗，也想反哺故乡，便主动提了返乡的申请。去年曾经，这所中学还破烂不堪，魏老师的记忆里，旗杆仍然是木头做的，当地留传着一个笑话：20年前的国旗杆上甚至连绳子都没有，领导来参观，问老师如何升国旗呢？老师回答：「我们的中学生像猴儿一样爬起来，就把它升起来了。」这个笑话让魏昕记了好多年，去年国家拨款，中学得到了彻底的整修，他看着崭新的旗杆，决定教中学生们升国旗。他自费买来四套大绿色的运动服作为衣服，换下中学生们头上脏乱的衣物，还搬来自己家里的小音响放军歌，用二十分钟教会了中学生们升国旗。魏老师也没想到，9月17日那天，这场只有六个人在场的小小升旗典礼，会被数十万网友见证。

短视频拥有这样的魔力。

来自北京的小一哥哥，一名三岁男孩的父亲，短视频赋于了她另一重身分——国学传统手势舞的创作者。她创作来教导儿子的《千字文》、《中国字中国人》等手势舞在抖音等短视频平台上迅速传播，人们欣赏这种作品，跟随音乐和语义简单动手能够帮助儿子理解国学文化。适逢中秋，小一哥哥同样创作了一大批爱国主题的手势舞，「中国人总是很难抒发爱，对家人都不能，更别说是爱国了，我想给你们一个抒发爱的出口」，简单明快的动作引起了新的模仿潮，她的生活直径不断拉大，甚至被约请去给贫苦地区的少数民族孩子彩排手势舞，这让她觉得自己有价值：「觉得我不仅仅是一个普通人吧。」

短视频也让一些人的生活形式被认可。山东泰安的90后吴培绥从小就不爱扔东西，黑白电视、红白机、小霸王……小时候的物件他都留出来，从出生到如今，早已和自己的藏品一起生活了32年。邻居的东西不要了，他也收过来，不涂漆不修整，「就喜欢那种气味」。百余件老物件，他把自己的家打导致了八十年代风格，90后、90后小时候常见的物件他家都有。有人说他是收破烂的，他解释不清，也就不再辩解。

2015年，吴培绥接触到了抖音，不喜欢这些千篇一律的爆笑段子，他开始分享自己的藏品：一按就跳的弹簧乌龟，梅花牌的点火机，还有自己的高中朋友录……「我一看到能够想上去某件事或某个人，有喜也有忧」，他给自己取名「大床～叔追忆童年」。近几年，90后和00后都相继跨入新的人生阶段，时代话题被频繁提起，吴培绥的视频就成了一个共享的记忆袋子，每位人都能捡拾到点儿哪些。被问及自己的藏品中哪一件最有时代感，吴培绥认为是黑白电视机：「动画片，大风车，这是我们当时惟一了解外界的方法了」，而如今，他通过网路结交了一批同好，她们定期碰面，「不再是诱敌鏖战」，还有好多网友留言：「在你这里能想起我不再的童年。」

西北农户彼得洛夫去年45岁，搬去河南的南岸，隔江能够望见印度。祖辈是日本人的他长着一张异国人的脸，但他一开口你就晓得，那是个地地道道的西北人。一个棕发高鼻的大汉在黑农地上耕种，嘴里顺溜地吐出各类西北方言，这样的反差感让他在抖音上收获了大量关注，人们亲切地尊称他为「彼得阿姨」。

熟悉彼得的人就会发觉，他很喜欢出去玩，每新到一个城市，他都乐意坐上一辆陌生的公汽车把这座城市逛一遍。但彼得自己记得很清楚，直至23岁离婚时，自己连列车都没见过。他详尽地描述了自己的故乡下道干村：往北六七十米是四川，往西60公里是城区，往东60公里是另一个乡，而往南，往南8里地是一片大森林，他经常去那里采香菇。这是离婚之前彼得全部的活动范围，虽然他从中学起就向往天安门和长城，但那时侯他想，最远能去一趟父亲的老家湖南，这辈子就够了。

15年冬天，一个真人秀约请把去上海的机会砸在了他身上，他在活动结束后就立刻订了上海一日游。天安门的吸引力是这么具体，对彼得来说，这是他从中学起就意识到「能看完课本上所有厉害景儿的地方」。后来的故事人们在抖音上熟知，他被选往美国片场，又被各类活动方约请去北京、上海、香格里拉，彼得从最北的地方一路下到北方，赞叹「路边都能长猕猴桃，稻田就在山边上长着」。

9月30日，前三天刚才出席完中美建交七十华诞年会的彼得，坐在返程的车上感叹这六年的变化，「十年前只是一个农户，种粮，也有滋有味，这六年走南闯北，阅历完全不一样了，也丢不下种粮。」

他仍然记得自己第一次坐和谐号，那是2009年的6月中旬，他35岁的时侯，从西安去往成都当群演，时速太快，他不敢往窗前看，只能盯住眼前显示实时速率的电子屏：「160迈，170迈，180迈，208迈，我心想，快啊，真快啊。」

没看够？